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嫖客们跑得精光。乱糟糟的妓院里，也变得相对安静下来。除了零星白忙活一场的失足妇女，还在大声恸哭失去的嫖资，就是在诅咒问候那些逃跑嫖客的先人长辈之类的问候语。
柴油发动机发出的，依然是大马不拉车时，轻松自在的声音。
只有一个声音最为突兀，那就是老鸨的嚎丧声。灯黑了，发电机不工作了，对于她来说，是一件比她爹娘死了还要恐怖的事。
“你这个没人毛的啊！肚里坏的东西啊！你是怎么想出起来的咧，要把我家机子搞坏了干什么啊，挡了你肚子痛，还是挡了去死？赔我们家的机子！不赔就不中，老娘花了好几百块大洋买来的精贵东西，被你小狗日一弹弓就打烧了，你这个烧糊了的东西，这可要了老娘的命了！……。”
因为眼前眼前突然一片漆黑，老鸨子不但连黄仲舱的毛都没有碰到。连黄仲舱的人影也看不见了。一时间，就像航船不见了灯塔，失去了前行的方向。再想到发电机坏了，没有人给她赔。那么大的一笔巨款打了水漂。末日来临一般，万念俱灰。想死的心都有了。就地祭起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绝活来，在院子中间一边哭，一边打滚，哭得山摇地动的。
跟她一比，发动机的声音，都靠边稍息。真得是感动天，撼动地的那种哭吼。一般人的耳朵都受不了。好在妓院里的人，久经考验。她越那样，越没人理她。连那些本来想去找个蜡烛，先行点上，照个亮什么的人，也绝了念想，站在一旁，默默地看着她表演。因为他们都是打工的。
这时，大门口进来支十来人的队伍。为首的，赫然就是去戴冲请黄红回王家的那名向副官。同行的，依然还包括王家大少爷，王道达。
还没进门，远远地就觉得奇怪。要不是王道达熟门熟路，还以为是走错了地方。
那名向副官更不要说，回过头来问那王道达，“这就是你们口口声声说得，全县，乃至全市最亮的仔？”
“是呀！”王道达自然也一脸懵。他们是奉命，慕名而来。
结果来了，亮仔变黑仔。名不符实。只听得院子中间，尘土飞扬，一个声音在尘土飞扬的烟尘上，不时地拍打着大地母亲的屁股。
在他们一行前面引路的小厮，这时把灯笼伸到了那个，全自动扫地机一样，顺地打滚的老鸨身边。王道达走上前问，“妈咪呀，你这是怎么了啊？谁惹你生气了。”王道达也经历过老鸨的这般手段，也是见怪不怪。态度很平和。
没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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