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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大爷听完女人的话，眉头皱成两竖，还带点弯，像一个正在写的字。
杨峰正准备说话，几个医生会诊来了。
领头的是那个看上去很精明的医生，后面还跟着几个，有男有女。
除了领头的年龄大些，像家长，其余的都是年轻后生，像孩子。
精明医生走到杨大爷的床铺前，微笑着问道:
“大叔，你感觉什么样？”
“好啊！没哪里痛，也没哪里不舒服，能吃能睡的，我是不是今天可以出院？”
“我跟你说，大叔！有些病我们短时间是看不出来的，你不要急……”
“医生，你们不是说，只要观察一两没事了，我就可以出院了吗？你看我精神焕发，生龙活虎的，哪像有病的人？我现在就要求出院回家。”
“他说谎的，刚才他还说自己的头、腰、腿什么的都在痛，虽然不是痛得很厉害，但老痛着，持续不断地痛着，肯定有病啊？再说谁受得了呢？
所以老头子你不要不把这个小毛病不当做病。虽然身体是你的，但如果你的身体不好，就会波及到我们周围的这些人。
你生病，你受苦，但是我们这些照顾你的人，又何尝不是另一场‘大病’呢？何尝不和你一样在受苦呢？
老头子，我知道你不想麻烦我们，所以才说谎，可是这样是事与愿违的，不把你身体里的病好好治疗一下，病只会越来越严重……”
一道苍老而又响亮的声音从病房发出，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声源处，原来是杨大爷身边的女人！
杨下爷听女人一番慷慨陈词，不知道怎样去反驳，竟一时无语，答不上来。
精明医生看病人的威风当场被杀了下去，想着旁边的阿姨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，感觉内心有什么东西在翻滚，这涌起的是感激还是愤恨呢？他也说不清。
精明医生知道，这番巧舌如簧的话，本来应该是他说的，却鬼使神差地被一个农村老妇女抢先说了，今天这个面子是丢大了。
在这群年轻人中，他是父亲，他是师傅，他是教授专家学者。他怎么能够在几个儿女、学徒、学生面前丢人现眼呢？这置他的尊严于何地呢？他的脸像一束细细的火苗在烧，烧得他都麻木了，不知道痛了！
女人似乎已经觉察到了，她看到精明医生的脸极不自然，里面的肌肉在动、在跳。粗看一下有一些发红，像一个不太成熟的苹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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