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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欢短暂地晃了个神，副导演就在下面偷偷拽她袖子。
“欢欢，欢欢……”
程欢不动声色地别开眼，看向掩不住得意神色的徐思甜，她嘴唇微动：“对不起，我跟你道歉。”
徐思甜咄咄逼人:“光道歉就够了吗？耽误大家这么长时间，你到底会不会演戏？不会的话我不介意亲自教教你。”
这是憋着劲儿想抽她几个大嘴巴子呢。
那边沉知南的车已经停了，有人从驾驶室下来，正大步朝着这边过来。灯光将他的影子拉成一个更挺拔的高度，像是满腔的怒火有了具象化的表达。
来势汹汹。
程欢瞥了眼身后的人工湖，又默默计算着沉知南走过来的时间，点头：“行。”
徐思甜等的就是她这句，摩拳擦掌酝足了力气，狠狠扬起手臂——
在她掌心距程欢的脸还有几厘米距离的时候，程欢率先别开脸，脚步一个踉跄，失足落入了湖里。
口罩墨镜帽子全副武装、欲火烧身扬言马上就要肏到程欢的沉知南刚走近，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：
一个女人一巴掌把程欢扇进了湖里。不，准确点来说，应该是这个女人打了程欢一巴掌，然后程欢顺着力道自己跳到了湖里。
沉知南皱起眉头。
现场一片混乱，工作人员哗啦一下全涌了上来，下水捞人的、拿干毛巾的、叫嚷的、纯粹看热闹的……黑压压围了一圈。
几分钟后，于烬捞着人上岸。
“没事吧？”他把工作人员递过来的第一块干毛巾给了程欢。
现在才刚初夏，夜晚的湖水还是有一些寒意的，两人都穿着单薄的戏服，在水下走了一遭后湿衣服贴在身上，小风一吹，那叫一个透心凉。
程欢惨白着一张脸，恹恹地接过：“谢谢。”
徐思甜瞠目结舌，气急败坏地还想要解释，被盛怒的导演喝退：“够了！”
他根本无心为两人评判对错，只脸色铁青地，用一句‘收工’结束了这场闹剧。
程欢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冲澡。
她赤脚站在花洒下面，热水淅淅沥沥的落在身上，顺着毛孔挤进皮肤里，直到把全身染成粉红色，水蒸气在浴室的玻璃门上覆了一层厚厚的水雾，程欢才终于感觉身体里的寒意消散了一些。
她打了个喷嚏，裹上浴巾，擦着头发往外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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